《琅琊榜》后传【终】:飞流遵从苏哥哥临终嘱托,赴南境守护霓凰
门被推开,是白鹤。他依旧是一身葛布长衫,精神却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,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门被推开,是白鹤。他依旧是一身葛布长衫,精神却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,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无数火把将城墙上下照得亮如白昼,箭矢如蝗,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。城下,穿着各色苗服饰的叛军如同潮水般涌来,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啸,攻势凶猛异常。更有十几名身手矫健、打扮怪异的高手,混在叛军中,如同鬼魅般攀附城墙,手中淬毒的吹箭与飞镰不断收割着守城士兵的生命。穆青虽
叛军因伪“苗王”伏诛而群龙无首,内部又因利益纠葛迅速分裂,在穆家军乘胜追击与霓凰郡主随后颁布的“只诛首恶,胁从不问”的安民告示双重作用下,很快便土崩瓦解。几个参与叛乱的苗寨在付出惨重代价后,也纷纷遣使请罪,重新归附。南境看似汹涌的暗流,在经历了一场猛烈的喷发后
穆青的厉喝如同惊雷,炸碎了院内外短暂的死寂。霓凰、飞流与白鹤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无需多言,瞬间达成了共识——计划有变,必须立刻行动!
穆青是第一个冲过来的,他被侍卫拦在院外,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、姐姐那痛苦而模糊的呓语,急得双目赤红,如同困兽般咆哮:“让我进去!姐!飞流!你把我姐怎么了?!开门!”
那缕如附骨之疽的窥视感,直到飞流回到霓凰郡主寝院外,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,却在他心底留下了一片冰冷的湿痕。帅府之内,敌友莫辨,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。
白先生又叮嘱了几句,便起身告辞。经过飞流身边时,他脚步微顿,看了飞流一眼,那目光依旧温和,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,轻轻落在飞流心上。
相思子灰烬!飞流心中巨震。果然!郡主体内的毒,以及这正在培育的更烈性的毒药,都与相思子有关!他们竟然用郡主赠予苏哥哥的相思子来炼制毒药,谋害郡主!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冰寒,瞬间席卷了飞流的全身,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冲出去将这两人撕碎。
飞流步履沉稳,心中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寒潭,波澜迭起。废弃兵器库下的幽府噬心,穆青咄咄逼人的质疑,白先生语焉不详的暗示……种种信息交织碰撞,迫使他必须立刻见到霓凰郡主。
洞口在身后合拢,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被彻底吞噬。绝对的黑暗,如同浓稠的墨汁,瞬间将飞流包裹。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潮湿,带着一股浓郁的、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,直冲鼻腔,远比在郡主房中闻到的更加刺鼻,更加……邪恶。
穆青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气息,脸色重新变得凝重:“昨夜巡防队在关隘西侧的密林里,发现了三具尸体。看装扮是附近的猎户,但……死状蹊跷,像是中了某种罕见的毒,浑身发黑,七窍流血。发现尸体的地方,离我们一处暗哨不远。”
飞流抱膝坐在外间冰凉的地板上,背脊挺直,如同山崖上孤峭的岩石。里间霓凰郡主的呼吸声已趋于平稳绵长,那是陷入沉睡的征兆。然而,飞流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放松。方才窗外那转瞬即逝的异响,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,在他心中漾开层层警惕的涟漪。
霓凰久久地凝视着他。少年的眼神纯粹而执拗,没有丝毫闪躲,不像是在说谎。可是,这太荒谬了。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,带着半枚诡异的相思子,闯入戒备森严的青冥关,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“承诺”,来“守护”她这个南境统帅?
琉璃灯盏内的火苗,不安地跳跃了一下,在霓凰郡主骤然收缩的瞳孔里,投下摇曳的光影。那半枚焦黑的相思子,静静地躺在少年白皙的掌心,如同一个被烈焰灼烧过的旧梦,带着残酷的、不容置疑的真实感,撞入了这间被药味和诡异甜香充斥的寝室。
飞流和另外两人被安置在偏厅等候。厅内陈设简单,只有几张硬木椅子和一个茶几。那两个土郎中坐立不安,低声议论着郡主中的毒,语气充满了惶恐。
山涧的水汽带着刺骨的寒,浸湿了飞流的衣摆。他盘膝坐在一块青苔斑驳的岩石上,双目微阖,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,试图将那“醉梦散”残留的甜腻与眩晕感彻底驱散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细微的灼痛,那粉色烟雾的毒性虽不致命,却如附骨之疽,缠绵难去。
交谈的似乎是两个人,其中一个的声音略带沙哑,另一个则较为低沉。他们用的是官话,却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、本地人的口音。
潮湿闷热的风扑面而来,带着浓烈的、陌生的草木腥气。天空不再是金陵那种高远疏朗的灰,而是沉甸甸的、饱含水汽的铅云,低得仿佛要压到树梢。放眼望去,山峦层叠,绿得恣意而狂放,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藤蔓纠缠着参天古木,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、深不见底的绿网。
五岭逶迤,山势险峻,林木深密。时值冬末春初,岭南之地已渐回暖,但山中依旧潮湿阴冷,瘴气弥漫。飞流按照蔺晨指示的路线,避开官道,只循着猎户和药农踩出的、几不可辨的小径前行。
金陵城码头的喧嚣,在卯时初刻便已鼎沸。挑夫、商贾、官吏、旅人,各色人等穿梭于浮桥栈道之间,将南来北往的货物与故事,混杂在潮湿的鱼腥与汗味里。飞流立在最僻静的一处泊位,玄色劲装几乎与身后乌篷船的阴影融为一体。他背上多了一个狭长的青布包裹,那是蔺晨连夜为他备下的行